只有戛纳影帝级的演员,才撑得起这么大尺度的表演_世界新要闻


来源: 后浪电影

在这部电影里,役所广司扮演的是一个潇洒倜傥的浪荡子,流连于声色犬马

消息传来,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。

作为老片爱好者,很早就见识到了他表演的威力。


【资料图】

最早认识役所广司,是在伊丹十三导演的《蒲公英》(1985)里。

《蒲公英》中的役所广司

在这部电影里,役所广司扮演的是一个潇洒倜傥的浪荡子,流连于声色犬马。

尽管这个角色,游离在《蒲公英》的主线之外,但他反而比主线更加重要。

重要在哪里呢?

重要在他承担了几乎所有大尺度的戏份。

《蒲公英》(1985)

“唆手指”、“人体盛”之类都是小儿科,不如说两个跟役所广司的嘴有关桥段。

第一个,他把蜂蜜淋在女伴嘴上,再让蜂蜜顺着嘴唇滑进自己嘴里。

第二个,他跟女伴互喂生鸡蛋。

为什么说这两个大尺度桥段,最能体现役所广司这个角色的重要性?

一来是因为,《蒲公英》是一部把身体、情欲和美食融合在一起的伦理电影,故事主线要说的如何做美食,而役所广司这个角色,则进一步把美食跟肉欲揉捏在一起,让整个故事的用意呼之欲出。

二来是因为,很少有人能像役所广司这样,把色情指数如此高的场面,处理得如此干净美妙、不让人难为情。

今天这篇推送,就来聊聊役所广司,说说他从影40年从来没演过烂片的秘密。

无名塾的独生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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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5年,仲代达矢和自己的妻子宫崎恭子,一起创办了演员培训机构“无名塾”。

按照仲达代失的说法,之所以叫“无名塾”,是因为他和妻子以培养不愿意出名的演员为目的,因此就叫“无名塾”。

仲达代矢(右)

这里不收学费,不念课本,唯一能学的,就是表演。

无名塾的招收标准非常严苛,有志于从事表演的人,要通过一系列考核才能进入这个“道场”学

而且,每年最多招收5名学员。

开班数年后,无名塾来了一个叫“桥本幸治”的年轻人——他是那年唯一一名通过考核的学员。

由于是那一年的独苗,因此仲代达矢对桥本幸治倍加关爱。

所以仲达代失特意给这个名叫“桥本幸治”的年轻人起了一个艺名:“役所广司”。

这就是他叫役所广司的由来。

在成为役所广司之前,桥本幸治本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少年,比剑、摸鱼、搞乐队。

技校毕业后,他选择安安稳稳,去千代田做了一个基层公务员。

在他似乎一眼能看到头的生命,没有戏剧的一席之地,年少的他认为:“演戏是一件很娘的事。”

但转折来得猝不及防。

一天下班时,他的同侪因为家中急事,将一张舞台剧的门票转给了他。

虽然毫无兴趣,但桥本幸治还是来到了剧院。

看完这部名为《最底层》的戏剧之后,桥本幸治深受震撼。

这震撼不仅来自于高尔基的原作,更来自于舞台上,仲代达矢那闲庭信步又雷霆万钧的表演。

终于,在血液的萌动中,桥本幸治敲响了仲代达矢的门。

在仲代达矢的照拂下,役所广司的演艺之路,走得很顺。

从1979年五社英雄的《黑暗中的猎人》开始,他和自己的老师合作了一系列剑戟片。

虽然在这些电影中,役所广司多是小角色,但和前辈合作,他还是认为自己“获益良多”。

在仲代达矢的身上,役所学会到表演的真谛。

那种深入角色,投身人物内心世界,研究剧本,撰写人物生平的“方法论”,以及“终身修行”的信念,一直延续到了今天。

役所广司和仲代达矢,以及无名塾的缘分,一直延续到了野村芳太郎的《远野物语》。

在这部以日俄战争为背景的影片里,役所广司扮演的小人物既悲剧又讨喜。虽然仲代达矢功不可没,但役所已然成熟。

两年后,他主演的大河剧《宫本武藏》播出。

在编剧杉山智博的掌控中,全剧完全遵循了吉川英治的原作,着重讲述了以往影视剧所忽略的部分。

剧中,宫本武藏是如何成为宫本武藏的,被详尽表述。

1985年3月播出的最后一集《决战甘露岛》拿下了20.9%的收视率。

45集的鸿篇巨制,让役所广司演爽了,也让这个从无名塾毕业,跟在仲代达矢身后的年轻人,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明星。

成熟的男性魅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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役所广司这个艺名,可谓是一语成谶。

役所指的是他曾经在政府工作;而广司则是仲代达矢对他最大的期待:对角色不设限。

在伊丹十三讲述美食和欲望的电影《蒲公英》里,他扮演了一个白衣白帽的神秘男子,遵循享乐主义的他,发明了各种极尽淫欲的玩乐手段。

一时间,难以厘清他是在借用美食玩弄女性,还是在借用女性享受美食。

无论如何,食色性也,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
与之形成巨大反差的,是《失乐园》里的久木祥一郎。

他似乎总在暗中窥视,等待着机会到来;他很有耐心,又足够儒雅,不失稳重。

森田芳光摒弃道德评价,直至爱情核心的创作方式,藏在了役所广司的眉宇和眼神之间。

在阴暗和逼仄的镜头里,役所广司就像是一只猫,总是安静,总是投入,又总是无法自拔。

正经、淫荡、端庄、邪性,在他身上并行不悖。

强烈的可塑性,造就了影片的观赏性,也彻底打开了“不设限”的役所广司。

《谍海孤魂》里,他扮演了前往欧洲购买军火,但却身陷囹圄的海军中校关谷直人;《极光下》中,他所饰演的原藏,心灰意冷之际,在西伯利亚广袤寒冷的土地上,找到了久违的爱情;

《武田信玄》的男主角武田晴信,又让他回到了日本时代剧的范畴,一场持续了12年的家族战争,葬送了男人的一生;

役所广司的银幕形象,没有定论,但无一例外的,都是成熟男性。

这种不染油腻的成熟,带着自信和谦卑,裹挟着日本的国民性和一切隐忍与锋芒。

就这么赤裸裸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。

《神风72小时》是役所广司被遗漏的佳作。

这部公路电影以两个亡命之徒的流亡为主体,承载日本的现实问题和历史问题。

出租车司机的设定,很容易令人想起《出租汽车司机》里的德尼罗。

役所广司几乎从未演过青涩而不知所措的男性,其名下角色的目的性和驱动性,都极为明确。

从剑戟片、古装片到现代剧;从间谍、将军到鳏夫;几乎没有他无法胜任的角色——这些人物的合理性,是役所广司对于表演的态度。

他曾经说:“我想研究的是角色的真相,而不是角色的故事”。

人在镜头前塑造角色,实际上,就是在将自己的过往和人生经历表现给别人看。

剧本只是故事,人物的真相,需要演员用自身的血肉去填充。

为他拿下日本学院奖影帝的《谈谈情跳跳舞》,其故事主体仅仅只是一个中年男性的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。

但故事却处处拨人心弦,演员的表演决定了影片的质量和质感。

役所广司所扮演的杉山正平在木讷中燃烧,在寡言中奔放。

爱情,就在涓涓细流里,水到渠成。

无法被定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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役所广司偏爱警匪和黑帮片,他偏爱那些处在矛盾和纠葛中的人物,偏爱那些独具戏剧张力和高关注度的人物。

《无恶不作》的故事发生在神户,役所广司饰演的黑帮头目既唯唯诺诺又狭义衷肠,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并行不悖;

《X圣治》里的刑警高部,在棘手案件、心理医生、妻子疾患的夹击之中,高部只能慢慢地在催眠术的召唤中,慢慢地完成自己的救赎和反抗;

而到了《孤狼之血》的框架内,大上章吾那背水一战,视死如归的气度,不言不语,不着一词的隐忍,让人看到了役所广司对于角色的拿捏。

《呼喊》中,警官吉冈略显疯癫,其沉默顿挫,郁郁寡欢的质感,成为了黑泽清表情达意,链接影响和内心的工具;

在《第三度嫌疑人》中,役所广司饰演的犯罪嫌疑人,用一环扣一环的方式,编撰了整个故事线索。

其完美到令人无语凝噎的演技,稳住了整部电影的悬疑设定。

很显然,役所名下的刑警、罪犯和黑帮,永远处在不安和动荡里,永远在变化,永远没有心安理得的栖身之地。

他不似渡边谦的国际化视野,也没有木村拓哉的偶像过往,更不像高仓健那般不动如山。

他像是会呼吸的海绵,随时随地都在吐故纳新;角色的变换和演员的成长,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得益彰的。

虽然这些角色已足够耀眼,但役所广司最令人称道的,还是小人物——那些低到尘埃里,在街角、在楼间、在田间的小人物。

好似这一次为其拿下戛纳影帝的《完美的日子》,他在其中扮演了一名平凡的清洁工,他没有因为自己的离群索居而焦虑;更没有因为自己钟爱艺术而自视甚高。

他内心坚韧、不为社会潮流和闲言碎语所动;像是一棵坚韧成长的小草,一缕阳光,就能勃发。

生活静静流淌,役所广司也成为了高度符号化的生活的圣徒。

这是他集大成的一个角色,此前有着《鳗鱼》(1997)、《赤桥下的暖流》(2001)、《谈谈情跳跳舞》(1996)和《蛤蟆的油》(2009)的预演。

在这些影片里,役所用一系列细腻的表演,将鳏夫、社畜、杀人犯以及失业者统一到了自己的名下。

《鳗鱼》里的山下拓郎,看似苟活,却并非苟活。

不知所谓的爱恨,自然而然的活着,就是“鳗鱼”隐喻,也是生活境界。

笹野阳介在赤桥下,发现了生命的奥义。

他经由女性的“暖水”,找到了人性的质感和生命的意义。

在他的表演里,角色拥有了生活,拥有了自洽的生命;角色成为了高于演员的存在,演员成为了角色的注解。

银幕外,役所是一个成熟的、成功的男性,平成时代里最杰出的俳优;银幕内,役所没有定论,无法被定义。

可谓是,千人千面千般事,浮生浮世笑百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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